那时候是五月还是六月我记得不了,总之是在大半夜街上裸奔也不会感冒的月子里。
从外面吃了晚饭回来,还没到十一点的样子。到了楼下防盗门前,他突然跟我说他好热,问可不可以脱了再上楼。
我心想这种鸡毛小事干吗问我,要脱就脱,老子这顿饭吃得累得很,不断打圆场,现在哪还有心情玩儿子和父亲的角色扮演。我就不耐烦地说,想脱就脱呗,又没人看。
“那……可是我想脱裤子耶……”
如果我当时有足够的口水,肯定已经噗了他一脸。不是呸,是噗;不是鄙视,是震惊。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啊,你这是哪根筋扭曲了啊,又不是在自个儿家里,突然神神叨叨地要脱裤子。等下上了楼关起门来,你要脱层皮都随你不成么?你要脱个衣服什么的倒说得过去,虽然打赤膊不端庄高雅,但毕竟还是一般群众做得出的市井常态,这脱裤子我就有点不知道用哪个族群的思维去理解了。你说他有露什么癖吧,也不至于选这个时间这个地点,多没成就感啊,何况我认识他这么久了,他要有什么癖还能瞒过我?
但我没有断然阻止他,我没力气发作了。我犹犹豫豫地说:“这样好么?回了家再脱吧,都到楼下了……”其实我觉得他根本就不是要我同意,因为他已经把上半身扒光了,转而把T恤递给我,让我拿着,然后他的双手就摸到了皮带,正在解扣。
我慌了一下,他不是来真的吧?我回头往深深夜色中瞟了几眼,还好连个鬼影儿也没。他已经把皮带解开了,脱到髋骨那儿有点卡住了,更用力往下扯了扯。
“你真脱啊?有这么心急吗?万一楼上住户出来倒垃圾看到怎么办?你不常来这儿我可是常住户啊!你要当色狼变态我不管,可不要把我抹黑了啊!”我飞快地分析了利弊,苦口婆心地跟他摆事实讲道理,他只是嘿嘿一笑,一脸奸相,一顺溜就把长裤给扯下来了。面前的他,凹凸有致的身材,线条分明,只穿着一件半透明火烧摇裤儿(重庆方言),透出背后的一片重重黑影。因为那是白色的一次性纸内裤,一吸汗,湿得快,居家旅行必备之专用品。
我还惊魂未定,他把裤子一卷,往胳膊上一搭,就打开防盗门大摇大摆走进了楼梯间,跟在家里从卧室去卫生间沐浴似的自在。在门快关上的那一瞬,我反应过来,拉住,跟了进去。
我当时可比他紧张多了。我家可是在六楼啊,有邻居碰巧出来撞见咋办?他不担心丢人,我本来也不该担心,可是他丢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脸啊,我这张也顺带丢了。我当时真想拿他的衣服把我自己的头给套住,免得等下被邻居认出来。他倒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,眉毛都往上挑起来了,藏不住那股得瑟劲儿,上楼的脚步也刻意放慢了。
我想催他走快点,他不怕我可怕得很。还没开口,他就劝我别那么急,我们不赶时间。说着他还挑衅似的把裤头往下拉了拉,明目张胆地露出了一片黑,一边拉一边说:“我靠!都湿透了,好不舒服!”“快回家我拿梳子给你梳一梳。”我紧张兮兮地盯着他手上动作,生怕他奔放起来把这最后的一张纸也给撕了。我的心肝脾肺肾都揪成一团了,比考试作弊还不安。
上了半天,楼才上到一半。拉他快走都拉不动。我骗他说我憋不住要尿出来了,要先走一步。他一把拽住我,“唬我?想逃?你当我是傻子啊!刚才都不喊尿急,突然就憋不住了。你以为是大姨妈啊,说来就来,还夹不住。给我憋回去!我身材这么好又没给你丢脸。”
到目前为止的确还没有给我丢脸。我朝他翻了个白眼。手被他拉住了。每走一步,我都胆战心惊,路过别人家门口,我都默默祈祷千万不要有人开门出来,否则非把他当神经病把我当变态。
他果然还是忍不住那颗骚动躁动的心了。他停下来,还没等我看清楚咋回事儿,一把就把纸内裤给脱了。看得我是瞠目结舌,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的裸体,但以前看的时候都在室内,没像今晚这般刺激这么奔放。他大概是被什么附体了吧。于是,我脸刷一下就红了。
这样下去真受不了。硬的不行我打算来软的。我心生一计,态度马上软下来,转过身抱住他,夸他一句真性感,然后深情款款地盯着他看了几眼,像火柴一样呲一声划燃他眼中的欲火,接着在他嘴上吸了几下。他也很热情地回应我。
没多会儿,我感觉到他起反应了,就拽住他的要害,一口气把他拖上了六楼,颤抖着双手插进钥匙转几圈,打开门,一把把他塞进了门,都不敢回头看背后有没有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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