彩姐的真实年龄其实比我小,小了三个月左右,但是她为人处世的作风比我干练,比我大气,我虽然看上去很沉着,其实是懒散拖沓惯了的假象。所以相识的最初,我一直幻觉她比我大。现在也无法考证是我先叫她姐还是她先认我为弟,这一叫,就三年有余。
我们是在杭同的留言板认识的。那个时候据她说,无意中发现了杭同这个妖气冲天的聚集地,就像失散多年的群众找到了久违的组织一样——亲切,瞬间就开始了在妖窟摸鱼的日子,沉迷其中不能也不愿自拔。每天都会有很多人要她通过QQ交友验证,一长串头像集体华丽地闪动。基本上只要看见验证上的信息是同志的,她秉着博爱的精神,通通来者不拒。
我当时加她是出于好奇。之前我从来没接触过传说中的同人女。加了之后也没有一见如故立刻发展成如胶似漆。她听说我在念某某大学的时候,还痛心疾首了一下,几经挣扎。因为从高中以来,她一直都觉得某某大学是专门盛产贱 人的地方,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贱。
后来我何以能从千奇百怪的芸芸众妖中脱颖而出呢?原因还在于我的先天优势——天蝎座。彩姐是个不折不扣的天蝎控。
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是约好去看某个街舞比赛。其实我们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看“乱舞”是次要的,重头戏是去看“群魔”。这样的比赛,场地又是在一向有“杭州同志街”之称的地下酷酷街入口,想必妖孽不丛生、鬼神不出没都困难。
分别到达目的地后,一直用简讯联系,没花多少功夫就找准了碰头目标。彩姐海拔挺高的。据她说,姐妹叫她,她四下张望一般都看不到是谁,倒不是她眼神不好,是因为她的目光搜索呈水平射线,身高在她下巴以下的,直接就被过滤掉了。
和彩姐一起逛街的最大乐趣就在于看男人。她看我也看,我看她也看,常常情不自禁就将打量的目光对焦到了同一个人身上。我们很少会放过任何一个意淫的机会。俗话说:宁可眼奸错,绝不可放错。
彩姐经常会找我打电话聊天,天南地北啥都聊,开心的不开心的,家事圈事天下事,聊得最多的还是身边人的那些八卦,说到暗藏玄机的地方,我们都会心照不宣地大笑,然后再添油加醋地意淫一番。是的,我们之间,干得最多同时也最乐此不疲的就数意淫这档子事儿了。偶尔也会有对生活的抱怨,抱怨完了一觉醒来照样精神抖擞了。彩姐就是这样颇看得开,具有大姐风范的人,表面上看上去大大咧咧,其实也很细致入微周到,很在乎家人。
彩姐经常电话召唤我出去海吃海喝。我在她面前就彻彻底底一骗吃骗喝的角色。我向来深居简出,很少主动约人出门逛街压马路吃饭唱歌之类,都是被动应约,乐得当个屁颠屁殿的小跟班。承蒙她照顾,我还真去了杭城不少地方,要是搁平时,我自己一个人是很难有机会去那种地儿消费的,没那个兴致和习惯,尤其是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声色场所。在没有特殊情况的时候,任谁都叫不动我,只有彩姐能。只要她发话了,即使在做 爱,我都立马翻身爬起来,提起裤子跑过去。我不是不喜欢热闹,个人觉得酒吧的热闹就像一个打猎场,扪心自问我没有足够的成为别人猎物的姿色,也没有猎取别人的资本,何必去那种地方坐冷板凳?里面喧闹的音乐和嘈杂的欲望,反而让我昏昏欲睡。
但是有彩姐带着,感觉又不一样,会发自肺腑地轻松很多,坐姿都更随性些,冷眼看旁人。
姐比我会享受生活多了。她心情好,会自个儿去看场电影唱唱歌,或者拉上姐姐妹妹;心情不好,也会犒劳自己一顿美食。挣钱图个啥,不就图个享受么?不就图个独立自主么?不就图个想花就花花得响亮花得痛快不用看别人脸色么?所以,她从不跟朋友计较这些。
彩姐身体不太好,加上她的体质属于民间传说的阴气重体质,能够比常人更轻易地看到脏东西,所以鬼节那天她绝不出门。她口述的那些亲身经历的鬼故事,让我对鬼神之说更加将信将疑。也正因为她身经百战,看鬼片的时候常常忍不住发笑,觉得拍得假。
彩姐曾经做过一次造型,看过的人都说很像妈妈桑。有段时间她去同志吧比较频繁,搞得里面的人都熟了她,每次看她带不同的弟弟出场,笑她跟妈妈桑也差不离了。
大家都笑她的梦想是做杭州第一妈妈桑,那是玩笑话。我记得她曾说过,她有一个梦想,开一间属于自己的酒吧。
观众反应